白话西游——第六回 观音赴会问原因 小圣施威降大圣
暂且不说天神们围绕着，大圣安然入睡。咱们来讲讲南海普陀山上，大慈大悲、救苦救难的灵感观世音菩萨。菩萨从王母娘娘那里接到邀请，去参加蟠桃大会。她带着她的大徒弟惠岸行者，一同登上宝阁瑶池。到了那里，看到现场一片荒凉，桌上的宴席乱七八糟。虽然还有几位天仙在场，但他们都没入座，正在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什么。菩萨和众仙相互见礼后，众仙就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了菩萨。
菩萨说道：“既然没有盛会，又没有敬酒，你们跟我一起去见玉帝吧。”众仙高高兴兴地跟着她前往。到了通明殿前，四大天师和赤脚大仙等众神早已在此，迎接菩萨。他们说玉帝正烦恼，调遣天兵去捉拿妖怪，但还没有回报。菩萨说：“我想见见玉帝，麻烦你们通报一下。”天师邱弘济立即进了灵霄宝殿，通报了玉帝。那时，太上老君坐在上面，王母娘娘则坐在后面。
菩萨带着众仙进去，见过礼后，菩萨问：“蟠桃大会怎么样了？”玉帝说道：“往年每次请客，大家都开开心心的，今年却被一只妖猴搅乱了，真是白白浪费了一番心思。”菩萨问：“那妖猴是从哪里来的？”玉帝回答：“那妖猴是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的一块石头变的。刚出生时，他的眼睛放出金光，直冲天庭。起初我们不在意，后来他修炼成了妖精，降龙伏虎，还自己把名字从生死簿上划掉了。龙王和阎王就上奏报告了此事。朕本想捉拿他，但长庚星说，‘三界之内，凡有九窍的生物都可以成仙。’于是朕就教育他，召他上天，封他为御马监的弼马温。可那家伙嫌官小，反了天宫。朕派李天王和哪吒太子去收服他，又下诏安抚他，封他为‘齐天大圣’，不过只是个有名无实的官。他无所事事，东游西荡。朕怕他再惹事，就让他代管蟠桃园。可是他不守规矩，把老树上的大桃子全偷吃了。后来设宴会时，因他没有俸禄，所以没请他，他却设计骗了赤脚大仙，自己变了样子混进了宴会，偷吃了仙肴仙酒，还偷了老君的仙丹和御酒，带回花果山和一众猴子享乐。朕因此十分烦恼，才调遣十万天兵，布下天罗地网去捉拿他。今天还没见回报，不知道结果如何。”
菩萨听后，立即命令惠岸行者：“你快下天宫，到花果山去打探军情。如果遇到敌人，可以助他们一臂之力，务必把实情回来报告。”惠岸行者整理了衣裙，拿起一条铁棍，驾云离开，直奔花果山前。他看到天罗地网密密层层，各营门的天兵都在警惕地守卫，将花果山围得水泄不通。惠岸站定，喊道：“营门的天兵，麻烦你通报一下。我是李天王的二太子木叉，南海观音的大徒弟惠岸，特来打探军情。”营中的五岳神兵马上把消息传入了中军帐。很快，虚日鼠、昴日鸡、星日马、房日兔把话传到了李天王那里。李天王发出令旗，命令打开天罗地网，让惠岸进来。这时东方刚刚亮。惠岸随旗进入，见四大天王和李天王便下拜。礼毕，李天王问：“孩儿，你从哪里来？”惠岸答道：“我跟随菩萨去参加蟠桃大会，菩萨见盛会荒凉，瑶池冷清，便带众仙和我去见玉帝。玉帝告诉我们，父王下界捉拿妖猴，一天没有回报，胜负未明。菩萨因此派我来打探消息。”李天王说：“昨天我们在此安营扎寨，派九曜星去挑战；被那妖猴施展神通打败了。后来我们亲自带兵出战，那妖猴也摆开阵势。我们十万天兵与他混战到晚上，他用分身法打退了我们。收兵查点时，只抓到一些狼虫虎豹之类的东西，没抓到一个妖猴。今天还没有出战。”
话音未落，忽然有人在辕门外报告：“那大圣带着一群猴精，在外面叫喊。”四大天王和李天王以及太子正商议出兵，木叉说：“父王，弟子受菩萨嘱托，下来打探消息，并说如果遇到战斗，可以助一臂之力。如今我愿意去看看那大圣到底有多厉害！”李天王说：“孩儿，你随菩萨修行这些年，想必也学了些神通，要多加小心。”
好太子，双手挥舞着铁棍，整理了一下绣衣，跳出辕门，高喊：“谁是齐天大圣？”大圣挺着如意棒，回应道：“老孙就是。你是什么人，竟敢来问我？”木叉答道：“我乃李天王的二太子木叉，如今在观音菩萨座前为徒弟，法名惠岸。”大圣说：“你不在南海修行，却来这里找我做什么？”木叉说：“我奉师父之命前来打探军情，见你如此猖狂，特来捉拿你！”大圣说道：“你敢说这种大话！且别走，接我一棒！”木叉毫不畏惧，举起铁棒迎战。他们两人在半山中、辕门外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：
虽说是棍对棍，但铁棍各不相同；虽然是兵对兵，但战士各不一样。一个是太乙散仙呼大圣，一个是观音徒弟正元龙。那铁棍是千锤百炼而成，六丁六甲助力显神功；如意棒乃是天河神物，镇海至宝法力无穷。两个真是旗鼓相当，来来回回，招数无穷。木叉的阵手棍，万分凶猛，绕腰如风；大圣的如意棒，左右遮挡，谁也不让谁。这边阵上旌旗闪闪，那边阵上战鼓咚咚。万名天将团团围绕，一群妖猴簇簇丛生。怪雾愁云笼罩大地，狼烟煞气直冲天庭。昨天的混战还勉强可以应付，今天的争斗更加激烈。真是羡慕猴王的真本事，木叉最终战败逃生。
大圣与惠岸大战了五六十回合，惠岸的手臂酸麻，无法应敌，虚晃一招，败走回营。大圣也收了猴兵，安置在洞门外。只见天王营门外，大小天兵接住了太子，让开大道，径直进了辕门。四天王、李托塔和哪吒见太子气喘吁吁地回来，太子说道：“好大圣！真是好大圣！神通广大！孩儿打不过他，又败阵而回！”李天王见状，心中一惊，立刻命人写表求助，并差大力鬼王和木叉太子上天启奏。
二人不敢耽搁，迅速闯出天罗地网，驾起祥云。片刻后，便到了通明殿下，见到了四大天师，随后被引至灵霄宝殿，呈上了表章。惠岸又见到菩萨，行了礼。菩萨问：“你打探得如何？”惠岸答道：“弟子奉命来到花果山，叫开了天罗地网的门，见到了父亲，说明师父的命令。父王说，‘昨日与那猴王大战了一场，只抓住了些虎豹狮象之类的妖怪，没抓到一个猴精。’正说话间，那妖猴又来挑战，弟子举铁棍与他大战了五六十回合，无法取胜，败走回营。父亲因此差大力鬼王和弟子上天求助。”菩萨低头思索。
玉帝拆开奏章，看见有求助的内容，笑着说：“可恨的猴精，能有什么本事，居然敢跟十万天兵对抗！李天王又来请求支援，我该派哪路神兵去帮忙呢？”话还没说完，观音菩萨双手合十启奏道：“陛下不必担心，贫僧推荐一位神仙，能抓住这只猴子。”玉帝问：“推荐的是哪位神仙？”菩萨答道：“是陛下的外甥显圣二郎真君，他现在住在灌州灌江口，享受着下界香火。他以前曾经打败过六个妖怪，还有梅山兄弟和帐前的一千二百位草头神助阵，神通广大。不过他只听从调遣不接受诏命，陛下可以下达一道调兵的旨意，让他来帮忙，这样就能抓住那猴子了。”玉帝听后，马上下达了调兵的旨意，派大力鬼王去传达。
鬼王领了旨意，立即驾云前往灌江口。不到半个小时，就到了二郎真君的庙里。守门的鬼判马上通报：“外面有天使捧旨意而来。”二郎真君立刻与众兄弟出门迎接，点香焚读旨意。上面写着：
“花果山的妖猴齐天大圣作乱。因他在天宫偷桃、偷酒、偷丹，搅乱蟠桃大会，现在已派十万天兵，布下十八层天罗地网围山收服，但未能得胜，特调贤甥及义兄弟即赴花果山助力剿除。成功之后，将会重赏。”
二郎真君大喜道：“天使可以回去复命了，我马上拔刀相助。”鬼王回去复命，不再赘述。
二郎真君随即召集梅山的六兄弟——康、张、姚、李四位太尉，以及郭申、直健两位将军，在殿前说道：“刚才玉帝调遣我们去花果山收降妖猴，大家一起去吧。”兄弟们都很高兴地答应了。于是他们点齐本部神兵，牵鹰驾犬，张弓搭弩，乘着狂风，一会儿功夫就越过了东洋大海，直奔花果山。他们看见天罗地网密密麻麻地布满四周，无法前进。于是二郎真君大喊：“天罗地网的守将听着，我是显圣二郎真君，奉玉帝之命前来捉拿妖猴，快开营门放行。”神将们立刻一层层传达。四大天王和李天王都出辕门迎接，见面后，问及胜败的情况，李天王把之前的事详细讲了一遍。二郎真君笑道：“小圣我来此，必须与他斗一场变化。请各位将天罗地网不要遮住上方，只四围紧密，让我来较量。如果我输了，不必大家帮忙，我有兄弟扶持；如果我赢了，也不需要大家捆绑，我自己会处理。只请托塔天王给我一个照妖镜，悬在空中。怕他一时打败后逃跑，务必照亮清楚，不要让他跑了。”众天王各自守在四方，天兵们排好阵势准备好。
二郎真君带着四位太尉、两位将军，连同自己在内的七兄弟，出营挑战；并命令众将紧守营地，收回了鹰犬。众草头神得令，二郎真君只到水帘洞外，看到一群猴子整齐地排成了一个蟠龙阵势；中军里，立着一面旗，上面写着“齐天大圣”四个字。二郎真君说道：“那泼猴，怎么配得上齐天的称号？”梅山六兄弟说道：“别赞叹了，叫战吧。”营口的小猴子见了二郎真君，急忙跑去报告。猴王马上拿起金箍棒，整理好黄金铠甲，穿上步云履，按了按紫金冠，腾出营门，急忙睁眼观看，发现二郎真君果然是清秀异常，打扮得也很漂亮。真是一个：
容貌清秀，气质堂堂，两只耳朵垂到肩膀，双眼闪烁光芒。头戴三山飞凤帽，身穿鹅黄色的衣裳。金线绣的靴子衬着盘龙袜，玉带团花装饰八宝妆。腰上挂着新月样的弹弓，手执三尖两刃枪。斧劈桃山曾救母，弹打棕罗双凤凰。力诛八怪声名远，义结梅山七圣行。心高不认天家眷，性傲归神住灌江。赤城昭惠英灵圣，显化无边号二郎。
大圣见了，笑嘻嘻地举起金箍棒，高喊道：“你是哪方小将，竟敢大胆到这里来挑战？”二郎真君喝道：“你这厮有眼无珠，认不出我吗！我是玉帝的外甥，敕封昭惠灵王二郎。奉命来此，擒你这反天宫的弼马温猢狲，还不知死活！”大圣说道：“我记得玉帝的妹妹思凡下界，嫁给杨君，生了个儿子，曾经用斧劈开桃山的，就是你吧？我本想骂你几句，但奈何没有什么仇怨，想打你一棒又可惜了你的命。你这小子，赶快回去，叫四大天王出来。”二郎真君听了，心中大怒道：“泼猴！休得无礼！接我一刀！”大圣侧身躲过，迅速举起金箍棒，劈手还击。他们两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：
昭惠二郎神，齐天孙大圣，双方心高气傲，各自斗法。二郎真君英俊刚毅，孙大圣英勇无敌。左挡右攻，前迎后映，战斗场面十分激烈。梅山六兄弟助阵威风，四将传令军中。摇旗擂鼓齐声助威，呐喊震天。两个钢刀来去自如，毫无缝隙。金箍棒变化飞腾，神锋如舞凤。战斗一直持续，无法分出胜负。
真君与大圣斗了三百多回合，仍然不分胜负。真君抖擞神威，摇身一变，变得身高万丈，两只手举着三尖两刃神锋，像华山顶上的巨峰，青脸獠牙，朱红头发，恶狠狠地向大圣劈去。大圣也施展神通，变得与二郎一样大，举起如意金箍棒，像昆仑山顶的擎天之柱，挡住了二郎神，吓得马、流二元帅战战兢兢，摇不动旌旗；崩、巴二将军虚弱不堪，舞不动刀剑。在这阵势下，康、张、姚、李、郭申、直健六兄弟传令，放出草头神，向水帘洞外进攻，纵鹰放犬，搭弩张弓，一齐掩杀。可怜那妖猴的四健将被冲散，灵怪二三千被抓获！那些猴子扔下武器，四处逃窜；有的跑，有的喊；有的上山，有的回洞；好像夜猫惊飞宿鸟，满天飞洒星星点点。众兄弟得胜，不再赘述。
再说真君与大圣变得法天象地，正斗得激烈时，大圣忽然看到本营中的妖猴惊慌逃散，自己心中慌乱，便收了法像，抽身想逃。真君见他要跑，大步赶上喊道：“哪里走？快点投降，我饶你一命！”大圣不恋战，只顾拼命跑。快到洞口时，正撞见康、张、姚、李四位太尉，郭申、直健两位将军，他们一齐率众挡住去路道：“泼猴！哪里走！”大圣慌了手脚，急忙把金箍棒变成绣花针，藏在耳内，摇身一变，变作一只麻雀，飞到树梢上躲起来。六兄弟慌慌张张，前后寻找不见，一齐喊道：“猴精跑了！猴精跑了！”
正当大家吵闹的时候，二郎神来了，问道：“兄弟们，追到那边怎么不见猴子了？”众神回复：“刚才这里还围住了，突然就不见了。”二郎神睁大眼睛一看，发现大圣变成了一只麻雀，停在树上。于是他收回了法术，放下神锋和弹弓，摇身一变，变成了一只雀鹰，展开翅膀飞过去扑打。大圣看到后，立刻展翅飞起，变成一只大鹚老，飞向天空。二郎神见状，急忙抖动翅膀，变成一只大海鹤，冲向云霄去追。大圣又往下飞，进入山涧，变成一条鱼，跳入水中。二郎神追到涧边，却不见踪影，心想：“这猴子肯定变成了鱼虾一类的东西潜入水中，我得再变一下把他抓住。”于是他变成了一只鱼鹰，在水面上飘荡等候。
大圣变成的鱼顺水游着，突然看到一只飞禽，心想：“看着像只青鹞，但羽毛不是青色的；像只鹭鸶，但头上没有冠毛；像只老鹳，但腿也不是红色的。应该是二郎神变的！”他立刻调转方向，迅速逃走。二郎神看见一条游鱼，心想：“这鱼游得这么快，一定是那猴子变的！”于是他迅速啄了下去。大圣感到危急，立刻从水里跳出来，变成一条水蛇，游到岸边，钻进草丛中。二郎神没啄到鱼，听到水响，看到一条蛇窜出去，认出是大圣，立刻变成一只灰鹤，头顶红冠，嘴巴像一把尖头铁钳子一样，冲过去准备吃那条水蛇。水蛇跳起来，立刻又变成一只花鸨，呆呆地立在草丛中。二郎神看到大圣变成这么低贱的鸟，便不去靠近，恢复原形，转身取出弹弓，瞄准后射出一颗弹子，把大圣打得滚下山崖。
大圣趁着机会，滚下山崖，躲在一处又变身，这次变成了一座土地庙，大张着嘴巴，像庙门，牙齿变成了门板，舌头变成了菩萨像，眼睛变成了窗棂，只有尾巴不好隐藏，变成了一根旗杆立在后面。二郎神追到崖下，看不到打倒的花鸨，只看到一间小庙。他睁大眼睛仔细一看，看到那根旗杆，笑道：“这猴子又在捣乱了！庙里怎么会有旗杆竖在后面？肯定是他在耍花招！他想骗我进去再咬我一口，我才不会上当呢！等我先用拳头打破窗棂，再踢开门板！”大圣听到了，吓得心里直发抖，想着：“真狠啊！门板是我的牙齿，窗棂是我的眼睛，要是打破了怎么办？”于是他赶紧一跃跳到空中，消失不见。
二郎神前前后后四处乱找，这时四位太尉和两位将军赶来问道：“兄长，抓到大圣了吗？”二郎神笑道：“那猴子刚才变成了一座庙，想骗我。我正准备打破他的窗棂，踢开他的门板，他就跳起来跑掉了，真是奇怪！”众人都惊讶地四处张望，却看不到任何踪影。二郎神说：“你们在这里守着巡逻，我再上去找找他。”说完，他腾空而起，驾云飞到空中。看到李天王高举着照妖镜，与哪吒一起立在云端，二郎神问：“天王，你看到猴王了吗？”李天王说：“他没上来，我一直在照着他呢。”二郎神把之前的事情讲了一遍，又说：“他变成庙的时候，我正准备打他，他就跑了。”李天王听后，又拿着照妖镜四处照了一圈，哈哈大笑道：“二郎神，快去追！那猴子施了隐身术，已经逃出包围圈，往你家灌江口去了。”二郎神听后，立刻拿起神锋，赶回灌江口。
此时，大圣已经到了灌江口，摇身一变，变成二郎爷爷的模样，降下云头，直接进了庙里。鬼判们认不出他，一个个都跪下迎接。他坐在中间，开始查点香火供品：看见李虎拜献的三牲祭品，张龙许下的保福，赵甲求子的文书，钱丙告病的良愿。正看着，突然有人报告说：“又一个爷爷来了。”众鬼判急忙观看，都吓了一跳。二郎神问道：“这里有没有一个齐天大圣来过？”众鬼判答道：“没见过什么大圣，只见一个爷爷在里面查点呢。”二郎神冲进庙里，大圣见了，恢复原形说道：“不用喊了，庙宇已经归我了。”二郎神立刻举起三尖两刃神锋，劈面砍去。大圣使出身法，闪过神锋，拿出绣花针，挥动几下，变成了碗口粗细，迎面还击。他们两个吵吵闹闹，打出了庙门，半雾半云地一路打回了花果山，吓得四大天王等众提高警戒。这时，康、张太尉等迎上来，与二郎神合力围住了美猴王。
再说大力鬼王已经向玉帝汇报二郎神与六兄弟前去擒魔的事情，玉帝与观音菩萨、王母及众仙臣正在灵霄殿聊天，说道：“二郎神已经去战斗了，今天还没见他回报。”观音合掌说道：“请陛下与道祖一起到南天门外，亲自看看情况如何？”玉帝说道：“有道理。”于是立刻前往南天门，与道祖、观音、王母及众仙一同前往。早有天丁和力士接迎，打开门远远望去，只见众天丁布下罗网，围住四面；李天王与哪吒，举着照妖镜，立在空中；二郎神把大圣围困在中间，激战正酣。菩萨对老君说道：“我推荐的二郎神怎么样？果然神通广大，已经把那大圣围困住了，只是还没抓到。我现在帮他一把，决定抓住他。”老君说道：“菩萨要用什么兵器？怎么帮忙？”菩萨说道：“我把净瓶杨柳抛下去，打那猴子的头；即使不能打死，也能打得他摔一跤，好让二郎小圣抓住他。”老君说道：“你这瓶子是瓷器的，万一打不中他的头，撞到他的铁棒，不就打碎了吗？你且别动手，等我来帮他一把。”菩萨说道：“你有什么兵器？”老君说道：“有，有，有。”于是他捋起袖子，从左臂上取下一个圈子，说道：“这件兵器是用锟钢锻炼的，被我用还丹点成，养成了一身灵气，善于变化，水火不侵，还能套住各种东西；名字叫‘金钢琢’，又名‘金钢套’。当年我渡过函谷关，化胡为佛，全靠了它。早晚最能防身。让我丢下去打他一下。”话毕，他从天门上扔了下去，那圈子滴溜溜转着，直接落在花果山营盘里，正好打在猴王的头上。猴王正与七圣激战，没注意到天上掉下的兵器，天灵盖被击中，脚下不稳，跌了一跤，刚爬起来就跑，结果被二郎神的小狗赶上，一口咬住了腿，又扯倒在地。他倒在地上骂道：“这死狗！你不去看家，却来咬老孙！”他想翻身爬起来，却怎么也爬不起来，被七圣一拥而上按住，立即用绳索捆绑，用勾刀穿透他的琵琶骨，再也不能变化。
老君收回了金钢琢，请玉帝与观音、王母、众仙等回到灵霄殿。这时，四大天王与李天王等神将也收兵拔营，上前向二郎神贺喜，道：“这是小圣的功劳啊！”二郎神谦逊地说道：“这是天尊的洪福，众神的威权，我哪里有什么功劳？”康、张、姚、李说道：“兄长不必多说，先押着这家伙去上界见玉帝，请旨发落吧。”二郎神说道：“贤弟们，你们还未受天命录用，不能面见玉帝。让天甲神兵押着这家伙，我与天王等去上界回旨。你们带兵在这里搜山，彻底搜完后再回灌口。待我请了赏，讨了功，回来一起庆贺。”四太尉、两将军，依言行事。二郎神与众将驾云头，唱凯歌，得胜归天。不久，他们到了通明殿外。天师启奏道：“四大天王等众已经捉到了妖猴齐天大圣。来此听宣。”玉帝传旨，立刻命大力鬼王与天丁等将齐天大圣押到斩妖台，将其斩首碎尸。正是：
欺世盗名终遭刑，英雄豪杰亦落败。
到底猴王的命运如何，我们下次继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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