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话西游——第九十回 师狮授受同归一 盗道缠禅静九灵
孙悟空和猪八戒、沙僧从城头走出来，互相见面，看到那一帮妖怪都是些杂毛狮子：黄狮精在前面带头，狻猊狮和抟象狮在左边，白泽狮和伏狸狮在右边，猱狮和雪狮在后面，中间是一个九头狮子。一个青脸怪物手里拿着一面锦缎花纹的宝幢，紧挨着九头狮子，手里摇着两面红旗，都在坎宫的地方布置。猪八戒冲动，走上前骂道：“偷宝贝的坏蛋！你带着这些毛团来这里干什么？”黄狮精咬牙骂道：“你这个狠角色！昨天你三个人打我一个，我输给你，让你得意了；你怎么这么狠，烧了我的洞府，毁了我的山场，伤了我的家人！我跟你冤仇深得像大海一样！别走！我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！”猪八戒一听，举起钯就冲过去。两个人刚开始打，没分出胜负，那猱狮精拿着一根铁蒺藜，雪狮精使着一条三楞简，直奔过来攻击。猪八戒大喊：“来得好！”看他横冲直撞，和敌人打在一起。这边，沙和尚急忙掏出降妖杖，赶过去帮助，看到狻猊精、白泽精和抟象、伏狸两位妖精也一起上来了。孙悟空用金箍棒挡住一群妖精，狻猊用闷棍，白泽用铜锤，抟象用钢枪，伏狸用钺斧。那七个狮子精，加上三个狠和尚，打得不可开交：棍、锤、枪、斧、三楞简、铁蒺藜，手里的武器各有各的厉害，围着三位和尚拼命喊叫。孙悟空的金箍铁棒凶猛，沙僧的宝杖在世上少见。猪八戒也不甘示弱，钉钯闪着光华。大家前后相互掩护，各展身手，左架右迎都勇敢。城头的王子们也在助威，擂鼓、摇锣齐声壮胆。双方来回厮杀，打得天昏地暗，那一帮妖精和孙悟空他们打了半天，不知不觉天就黑了。猪八戒口水直流，看着脚软，虚晃一钯，败下阵来，被雪狮和猱狮两位妖精喝道：“你想往哪里逃？看我打！”猪八戒来不及闪躲，被他们打了一下，摔倒在地，只叫：“算了！算了！”两个妖精把猪八戒的鬃毛抓住，拖着他去见九头狮子，报告：“祖爷，我们抓了一个回来。”说完，沙僧也被打败了。众妖精一起上来，沙僧拔下一根毫毛，嚼碎喷出去，喊道：“变！”一下子变成了一百多个小沙僧，围着白泽、狻猊、抟象、伏狸和金毛狮怪。沙僧又上前打。到了晚上，抓住了狻猊和白泽，伏狸和抟象逃了。金毛狮子把消息告诉老妖，老妖见失去了两个狮子，吩咐：“把猪八戒绑起来，不能伤他性命。等他还我两个狮子，就把八戒给他。如果他不知情，坏了我的狮子，就杀了八戒来抵命！”当晚，群妖在城外安歇，不再提及。
接着，孙悟空把两个狮子精抬到城边，老王子看到后，立即下令开门，派了二三十个校尉，用绳子把狮精绑住，扛进城里。孙悟空收起法毛，和沙僧直接到城楼上，见到了唐僧。唐僧说：“这件事真是太重要了！悟能没事吧？”行者说：“没事！我们抓住这两个妖精，他们不敢伤害的。把这两个妖精牢牢绑好，等明天换八戒回来。”三个小王子对行者叩头说：“师父之前打赌，只看到您一人，后来假装输回去，怎么就有了一百多个师父？到抓住妖精，近城来还是一人，这是什么法力？”行者笑着说：“我身上有八万四千根毫毛，能一变十，十变百，百千万亿的变化，都是身外身的法术。”王子们一个个顶礼，立刻准备斋饭，就在城楼上吃了。各个垛口上都要灯笼旗帜，鼓声锣声，支更传箭，放炮呐喊。
早上天亮了。老怪叫来黄狮精商量：“你们今天要想办法抓住行者和沙僧，我会悄悄飞到城上，抓住他们的师父和老王父子。先在九曲盘桓洞等你们的好消息。”黄狮听从了，带着猱狮、雪狮、抟象、伏狸各自拿着武器到城里，开始发动攻击。行者和沙僧从城头跳出来，大声骂道：“坏妖怪！快把我师弟八戒还给我，否则我会让你们粉身碎骨！”那些妖精不听，纷纷涌来。大圣和沙僧运用聪明才智，挡住了五只狮子。这场战斗比昨天还要激烈：
狂风呼啸，黑雾弥漫，石头飞扬，沙子乱舞，让神鬼都感到害怕；树木被推倒，猛虎和狼也都惊恐。钢枪、斧头、棍棒都非常凶猛。大圣的如意棒灵活自如，沙僧的降妖杖在灵霄殿外也有名气。如今他们的法术高强，西域的妖精们无处可逃。
这五只杂毛狮子精和行者、沙僧正在激战，这时老怪驾着黑云，直接飞到城楼上，摇了摇头，吓得城上的官员和守城的人全都跑下城去。他冲进楼里，把三藏和老王父子一口吞了回去，然后又回到地下宫殿，把八戒也吞了。原来他有九个头，每个头都有一个嘴，一口吞了唐僧，一口吞了八戒，一口吞了老王，一口吞了大王子，一口吞了二王子，一口吞了三王子，六个嘴里装着六个人，还有三个嘴空着，他大声喊：“我先走了！”这五只小狮子精看到老怪得胜，个个更显威风。行者听到城上人们喊叫，意识到中了他的计，急忙提醒沙僧要小心；沙僧却把胳膊上的毛全都拔下，嚼烂后吐出来，变成了千百个小行者，纷纷冲上去，立刻拖倒了猱狮，活捉了雪狮，抓住了抟象狮，打翻了伏狸狮，杀死了黄狮，吼叫着跑回州城，把青脸和古怪两怪也赶走了。城上的官看到这一幕，立即开门，把五只狮子精捆起来，抬进城里。还没来得及处理，就见王妃哭哭啼啼，向行者拜道：“神师啊，我殿下父子和你师父的性命都没了！这孤城该怎么办？”大圣收起法器，对王妃作礼说：“贤后别担心，我抓住了七只狮子精，那老妖会用法术抓住我师父和殿下父子，应该不会有事。等明天一早，我和兄弟去山里，一定能抓住老妖，帮你还回四个王子。”王妃和她的女眷听了这话，都对行者下拜说：“希望殿下父子平安无事，皇图永固！”拜完后，个个含泪回宫。
行者吩咐各位官员：“把打死的黄狮精剥皮，六只活狮子精要牢牢锁住。准备些素饭给我们吃，我们吃完就休息，你们放心，我会保你们安全。”
到第二天，大圣带着沙僧驾起祥云，不久就到了子竹节山顶。看着云头，发现这座山真高！只见：山峰高耸，山岭崎岖。深涧中水流潺潺，陡崖前花香四溢。重峦叠嶂，古道弯弯。真是鹤来松有伴，云去石无依。猿猴在阳光下寻果，麋鹿在温暖的阳光下欢快地找花。青鸾鸟叫声清脆，黄鸟的歌声绵延。春天桃李争相开放，夏天柳树和槐树竞相繁茂。秋天黄花盛开，冬天白雪纷飞。四季的风光真好，不亚于神仙的地方。
两个正在山顶上看风景，突然看到一个青脸的小妖，手里拿着一根短棍，直奔山崖之间跑去。行者大喊：“你要去哪儿！我来了！”吓得小妖翻滚着跑下了崖谷。他们两个追了过去，但没看到小妖的影子，向前走了几步，发现前面有一个洞，两个花斑石门紧紧关着。门上横着嵌着一块石板，上面刻着十个大字：万灵竹节山九曲盘桓洞。小妖原来是跑进洞里，把洞门关上，然后对老妖说：“爷爷，外面又来了两个和尚。”老妖问：“你大王、猱狮、雪狮、抟象、伏狸都来了吗？”小妖回答：“都没有！只有两个和尚，在山顶上看风景。我看到他们就跑了，他们追过来，我就关上门了。”老妖听了，低下头不说话，半天后，忽然流下了眼泪，叫道：“真苦啊！我黄狮孙死了！猱狮孙他们也都被和尚抓进城去了！这仇该怎么报啊！”
八戒被绑在一边，和唐僧、王父子一起受苦，听见老妖说“众孙被和尚抓进城”，心里暗自高兴：“师父别怕，殿下也别担心，我师兄已经胜利，抓了众妖，来这里救我们了。”说完，又听见老妖叫：“小的们，好好看守，等我出去把那两个和尚抓进来，好好惩罚他们。”你看他没有装备，手里也没有武器，大步走到前面，只听见孙行者在叫。他就大开了洞门，不说话，径直朝行者冲去。行者用铁棒挡住他的头，沙僧也用宝杖打他。那老妖摇摇头，左右八个头一起张开嘴，把行者和沙僧轻轻地带进洞里，叫：“快去拿绳索！”那两个昨天逃回来的小妖，拿了两条绳子，把他们俩绑得紧紧的。老妖问：“你这个猴子，把我那七个儿孙抓了，我现在抓住你和尚和王子们，也足以抵得我儿孙的命！小的们，去选荆条柳棍，给这猴子狠狠打一下，为我黄狮孙报仇！”那三个小妖，各自拿着柳棍，专门打行者。行者本来就是练过的身体，那些柳棍对他来说就像抚摩一样，他根本不在意。无论他们怎么打，他一点都不介意。八戒、唐僧和王子看到，个个毛骨悚然。不久，柳棍都打断了，打了很久，也数不清。沙僧看到打得多了，觉得不太好，便说道：“让我替他打一百多下吧。”老妖说：“你别急，明天就轮到你了，每个人都要轮流打。”八戒急忙说：“后天就轮到我老猪了！”打了一会儿，天渐渐黑了，老妖叫：“小的们先停一下，点起灯来，你们吃点东西，让我到锦云窝稍微睡一会儿。你们三个都是受害者，要好好看守，等明早再打。”三个小妖拿来灯，再用柳棍打行者的头，就像敲梆子一样，咚咚作响，快慢交替，直到夜深，大家都睡着了。
行者用遁法，把身体缩小，脱掉了绳子，抖了抖毛发，整理好衣服，从耳朵里拿出棒子，摇了摇，变得像吊桶那么粗，二丈长，朝着三个小妖道：“你们这些小畜生，把你老爷打了那么多棍子！你老爷也要用这根棍子来教训你们，看看效果如何！”他轻轻一打，把三个小妖打成了三个肉饼，然后点亮了灯，解放了沙僧。八戒被捆得太紧，忍不住大声叫道：“哥哥！我的手脚都捆肿了，快来先解放我！”这傻子一叫，立刻惊动了老妖。老妖一骨碌爬起来说：“是谁解放了？”行者听到，立刻吹灭了灯，顾不上沙僧等人，拿起铁棒，打破几重门逃了出去。老妖在中堂里叫：“小的们，怎么没了灯光？难道人都跑了吗？”叫了一声，没有人回答；又叫了一声，还是没有人回答。等他拿灯火来看时，只见地上血淋淋的三个肉饼，老王父子、唐僧、八戒都在，只是不见行者和沙僧。点着火，前后查看，忽然看到沙僧还贴着廊下站着，老妖一把抓住他，把他拉倒，重新绑了起来。再找行者，只见几层门都被打破，知道是行者打破门跑了，也不去追赶，修补破门，遮挡住，继续守住自己的家业。
孙大圣从九曲盘桓洞出来，骑着祥云直奔玉华州。城墙上的土地神和城隍神都在空中迎接他。行者问：“你们怎么今晚才来见我？”城隍回答：“我们知道大圣降临玉华州，因有贤王的邀请，所以不敢前来。现在知道王遇到怪事，大圣降魔，特意来迎接。”行者正在发怒，忽然看到金头揭谛和六甲六丁神将，押着一个土地神，跪在他面前说：“大圣，我们抓住了这个地里的鬼。”行者大声喝道：“你们不去竹节山保护我师父，怎么跑到这里来了？”丁甲神说：“大圣，那妖精在你逃跑后又抓住了卷帘大将，依然把他绑了。我们看到他法力很大，就把竹节山的土地押到这里。他知道妖精的来历，希望大圣问问他，能找到办法救出圣僧和贤王。”行者听了很高兴，那土地神战战兢兢地叩头说：“那老妖前年降临竹节山。九曲盘桓洞原本是六个狮子的巢穴，那六个狮子自从老妖来后，便都拜他为祖宗。祖宗是个九头狮子，叫做九灵元圣。如果想要消灭他，必须去东极妙岩宫请他的主人来，才有可能收伏他，其他人别想抓住。”行者听了，思考了一会儿说：“东极妙岩宫是太乙救苦天尊居住的地方。他的座下正是个九头狮子。这么说——”于是吩咐：“揭谛、金甲，你们一起带着土地回去，暗中保护我师父和师弟以及州王父子。这里的城隍负责守护城池，赶紧出去。”众神都遵命离开。
这大圣飞上筋斗云，连夜赶路。大约在寅时左右，到了东天门外，正好遇到广目天王和天丁、力士一行人。大家停下来，拱手问道：“大圣要去哪里？”行者向大家行礼后说：“去妙岩宫走一趟。”天王说：“你不走西天路，怎么又来东天？”行者回答：“因为我到玉华州，蒙受州王的邀请，派他的三个儿子拜我们为师，学习武艺，不料遇到一群狮怪。现在得知妙岩宫的太乙救苦天尊是那妖怪的主人，想请他来降妖救师。”天王说：“你想做人的师父，所以招惹了一群狮子。”行者笑着说：“正是这个原因！正是这个原因！”众天丁和力士都拱手让路，行者进入东天门，不久便到了妙岩宫前，只见：彩云重叠，紫气缭绕。瓦上闪耀着金色的波光，门前雕刻着玉兽。花香飘绕，红霞环绕，阳光映照下的树林被翠雾笼罩。果然是万真环绕，千圣兴隆。殿阁层层锦绣，窗户处处通透。苍龙环绕，神光闪烁，黄道光辉瑞气浓厚。这是青华长乐界，东极妙岩宫。宫门里站着一个穿着霓裳的仙童，见到孙大圣，立刻跑进宫里报告：“爷爷，外面来了闹天宫的齐天大圣。”太乙救苦天尊听到后，立刻召唤侍卫们迎接。迎到宫中，只见天尊高坐在九色莲花座上，百亿瑞光中看到行者，便下座与他相见。行者向上施礼，天尊回礼说：“大圣，这几年没见，听说你弃道归佛，保护唐僧西天取经，看来功德快圆满了？”行者说：“功德还没圆满，但也快了。不过现在因为保护唐僧到玉华州，受王子邀请让三子拜我为师，学习武艺，不想在夜间被贼偷走了我们的三件神兵。天亮后寻找，原来是城北豹头山虎口洞的一个金毛狮子成精偷走的。我用计取回，那精怪还叫了好几只狮子和我打斗。其中有一个九头狮子，法力非常大，把我师父、八戒和王父子四个人都抓走了，带到了竹节山的九曲盘桓洞。第二天，我和沙僧去寻找，也被抓走。老孙被他捆打了很多次，幸好逃脱了，他们现在还在受苦。问到当坊土地，才知道天尊是他的主人，特来请您来收降解救。”天尊听了，立刻命仙将去狮子房召唤狮奴来问话。那狮奴正在熟睡，被众将推醒后被带到中厅见天尊。天尊问：“狮子在哪里？”那奴儿泪流满面地叩头说：“饶命！饶命！”天尊说：“孙大圣在这里，不会打你。你快说为什么不小心，放走了九头狮子。”狮奴说：“爷爷，我前几天在大千甘露殿看到一瓶酒，不知道偷去喝了，结果醉得睡着，没把自己绑好，所以才放走了。”天尊说：“那酒是太上老君送来的，叫做轮回琼液，你喝了要醉三天才会醒。那狮子现在逃了几天？”大圣回答：“根据土地的话，他前年降临，到现在二三年了。”天尊笑了笑：“明白了！明白了！天宫里一天，在凡间就是一年。”对狮奴说：“你先起来，饶你一命，跟我和大圣下去抓他。你们众仙都回去，不用跟随。”
天尊于是和大圣、狮奴一起踏着云来到竹节山，看到五方揭谛、六丁六甲和山上的土地神都来跪着迎接。行者说：“你们保护我师父，有没有伤到他？”众神说：“妖精惹恼了他，睡着了，没动什么刑罚。”天尊说：“我那元圣儿也是修炼很久得道的真灵：他叫一声，上面能通到三位圣人，下面能到九泉，随便也不会伤人。孙大圣，你去他门口挑衅，引他出来，我好收拾他。”
行者听了，果然举起棒子跳到洞口，大声骂道：“泼妖精，快还我人来！泼妖精，快还我人来！”连叫了几声，那老妖正在睡觉，没人回应。行者心急了，挥动铁棒往里打，嘴里不停地骂。老妖这才惊醒，心里非常生气，爬起来，喝道：“来吧，准备战斗！”摇摇头，张嘴要咬。行者一转身跳了出去。妖精追到外面，骂道：“贼猴！别想跑！”行者站在高崖上笑道：“你还敢这么大胆无礼！你还不知道你老爷在这里吗？”那妖精赶到崖前，早被天尊念了咒语，喝道：“元圣儿！我来了！”那妖认得是主人，不敢挣扎，四只脚趴在地上，只是磕头。旁边跑过狮奴，一把抓住他的毛，用拳头打了他一百多下，嘴里骂道：“你这畜生，怎么偷东西，让我受罪！”那狮子兽被打得无话可说，不敢动。狮奴打累了，才停下来，准备好锦绣的缰绳安在他身上，天尊骑上去，喝一声让他走。他就驾着彩云，直接飞往妙岩宫。
大圣在空中感谢天尊，然后进了洞里，先解救了玉华王，然后是唐三藏，再解救了八戒、沙僧和三位王子，大家一起在洞里搜寻，慢慢地把他们领出门外。八戒找了些干柴，堆在前后，点起火来，把一个九曲盘旋的洞烧成了黑乎乎的瓦窑！大圣又释放了众神，还让土地神在这里守卫，吩咐八戒和沙僧各自施法，把王父子背回州城，他则搀着唐僧。不久，他们就到了州城，天色渐晚，妃子和官员们都来接见。摆上了斋饭，大家一起享用。长老师徒还在暴纱亭休息，王子们回到各自的寝宫。就这样，一夜无事。
第二天，国王又下令，大开素宴，府里所有的大小官员都来谢恩。行者又叫来屠夫，把那六个活狮子杀了，把黄狮子的皮剥了，将肉准备好以备后用。殿下非常高兴，命令杀了狮子，把一只留给府里的人用，一只给王府长史等官员分配，其余的五个都剁成一二两重的小块，分给州城里的军民们，让大家都尝尝：一是尝尝味道，二是让他们感到恐惧。每家每户都在瞻仰。同时，铁匠们也制造了三种兵器，向行者磕头说：“爷爷，我们的工已经完成了。”行者问：“每样有多少斤？”铁匠回答：“金箍棒有千斤，九齿钯和降妖杖各有八百斤。”行者说：“那也行。”叫出三位王子，每人拿着兵器。三位王子对老王说：“父王，今天兵器完成了。”老王说：“这兵器，差点伤了我和我的儿子。”小王子说：“幸好有神师施法救了我们，清除了妖邪，消除了后患，真是海晏河清，太平的世界！”当时老王父子奖励了工匠们，又去暴纱亭拜谢了师恩。
唐僧又告诉孙悟空他们快点传授武艺，别耽误了行程。他们三个人就在王府的院子里，一个一个地教对方。不久，那三个王子就把武艺练得很熟练，其余的攻防技巧、快慢之法，各有七十二种办法，样样都知道。
首先，那些王子的心志坚定，其次，孙大圣先教了他们神力，所以那千斤重的棒子和八百斤重的钯杖，都是能举得动、用得上的，跟他们最开始自己学的武艺比，真是天壤之别！有首诗可以证明：
因为善庆遇到了神老师，习武的时候怎么会碰到怪狮子。扫除邪恶来保卫国家，归顺一体来平定边疆。九灵之数合乎元阳的道理，四面都精通道果的真理。授受之间心明万古流传，玉华永乐在太平的时代。
那王子又大摆宴席，感谢老师的教导，又拿出一大盘金银来表达心中的感激。行者笑着说：“快拿进去！快拿进去！我们出家人，不需要这些东西！”八戒在旁边说：“金银我真的不敢接受，不过我这件衣服被那些狮子精拉扯破了，如果能给我们换一件衣服，那就是心意了。”那王子于是吩咐工匠，按照样式做了几匹青锦、红锦、茶褐锦的布料，给他们三人各做了一件。三个人高兴地接受了，穿上了锦布的长袍，收拾好行李准备启程。只见城里城外，无论大小，人人都称赞他们是罗汉下凡，活佛降临，街上鼓乐声声，旗帜飘扬，满街都是。正是家家户外焚香，处处门前献彩灯，直到他们远行才离开城西。这一去顿时忘却一切杂念，专心向道，终于：
无虑无忧来佛界，诚心诚意上雷音。
不知道到灵山还有多远，什么时候才能走完，我们下次继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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