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话三国——第四十五回 三江口曹操折兵 群英会蒋干中计
接着说，周瑜听了诸葛瑾的话，心里更加恨孔明，打算谋杀他。第二天，周瑜召集军将，去见孙权。孙权说：“你先去，我马上就会带兵跟上。”周瑜辞别后，与程普、鲁肃带兵出发，邀请孔明一起住。孔明高兴地答应了。大家一起登船，扬起帆，朝夏口的方向驶去。离三江口大约五六十里，船只陆续停下来。周瑜在中间扎营，岸边靠着西山建立营地，周围驻扎着士兵。孔明只在一只小船上安顿。
周瑜安排好后，派人请孔明来商议事情。孔明到中军帐，礼节结束后，周瑜说：“以前曹操的兵少，袁绍的兵多，但曹操能胜过袁绍，是因为他用了许攸的计策，先断了乌巢的粮食。现在曹操有八十三万兵，我们只有五六万，怎么能抵挡？必须先断了曹操的粮草，才能打败他。我已经探听到曹军的粮草都集中在聚铁山。先生您长期住在汉地，熟悉地理。请您和关、张、子龙一起去——我也会派千人帮忙——夜里赶往聚铁山，切断曹操的粮道。这个事情希望各自为主，不要推辞。”孔明暗自思忖：“这是想让我不动手，设计来害我。如果我推辞，必定会被嘲笑。不如答应他，再另有打算。”于是他欣然同意。周瑜大喜，孔明辞去。鲁肃悄悄对周瑜说：“你让孔明去劫粮，是什么意思？”周瑜说：“我想杀孔明，怕引人笑话，所以借曹操之手来杀他，断绝后患。”鲁肃听完，去见孔明，想看看他是否知道。只见孔明面色平静，整顿军马准备出发。鲁肃不忍，问道：“先生这次去能成功吗？”孔明笑着说：“我水战、步战、马战、车战，各有妙计，怎么会愁功绩不成？这可不是江东公和周郎能比的。”鲁肃说：“我和公瑾怎么能算是一能？”孔明说：“我听说江南的小孩有个谣：‘伏路把关的有子敬，临江水战有周郎。’你们在陆地上只是能伏路把关；周公瑾只擅水战，不能陆战。”
鲁肃把这话告诉了周瑜。周瑜怒道：“怎么能说我不能陆战呢！不让他去，我自己带一万骑兵，去聚铁山断曹操的粮道。”鲁肃又把这话告诉孔明。孔明笑着说：“公瑾让我去断粮，其实是想让曹操来杀我。我就用一句话来戏弄他，他便容不下。现在用人之际，只希望吴侯和刘使君同心协力，才能成功；如果各自谋害，事情就完了。曹贼多谋，他平时就擅长断人粮道，怎么可能不派重兵来守？公瑾若去，必定会被抓。现在应先解决水战，挫败北军的锐气，再另想办法来破敌。希望子敬能把我的话好好告诉公瑾。”鲁肃于是连夜回去见周瑜，详细述说了孔明的话。周瑜摇头叹息道：“此人见识比我强十倍，今不除他，后必为我国之祸！”鲁肃说：“现在用人之际，希望以国家为重。等打败曹操之后，再图他也不迟。”周瑜听后同意了。
再说玄德派刘琦守江夏，自己带领众将去夏口。远远望见江南岸的旗帜隐隐约约，戈戟重重，估计东吴已经出兵了，于是将江夏的兵力全部调往樊口驻扎。玄德召集大家说：“孔明一去东吴，就没有消息，不知道情况如何。谁能去探听一下情况回报？”糜竺说：“竺愿意去。”玄德于是准备羊酒和礼物，让糜竺前往东吴，以慰问军队为名，探听虚实。糜竺领命，驾着小船顺流而下，直达周瑜的大营。军士报信给周瑜，周瑜召他进来。糜竺再拜，表达了对玄德的敬意，献上酒礼。周瑜接过酒，设宴款待糜竺。糜竺说：“孔明在这里已经很久了，我想和他一起回去。”周瑜说：“孔明正在和我谋划破曹，怎么能让他轻易离开？我也想见刘豫州，共同商议良策；但我身为统帅，不能暂时离开。如果豫州愿意来，我将非常高兴。”糜竺应诺，辞别而回。鲁肃问周瑜：“公想见玄德，有什么计划？”周瑜说：“玄德是世上的枭雄，不能不除。我现在趁机引诱他来杀他，实在是为国家除掉一个后患。”鲁肃多次劝说，周瑜就是不听，于是传下密令：“如果玄德来了，先在壁衣中埋伏五十个刀斧手，等我扔杯子为号，便出手。”
有一天，糜竺回去见玄德，告诉他周瑜想请他去见面，讨论一些事情。玄德于是让人准备一只快船，立刻出发。云长劝说道：“周瑜是个善于谋划的人，而且没有孔明的信，恐怕里面有诈，不可轻易前往。”玄德说：“我现在要和东吴结盟一起去打曹操，周郎想见我，如果我不去，那就不是同盟的意思了。互相猜疑，事情就不会顺利。”云长说：“如果兄长决心要去，我愿意一起去。”张飞也说：“我也跟去。”玄德说：“只有云长跟我去。翼德和子龙留守营地，简雍守住鄂县。我去就马上回来。”说完，玄德和云长乘着小舟，加上二十多个人，急忙往江东去。玄德一看到江东的战舰、旗帜和士兵，排列得整整齐齐，心里非常高兴。军士飞快地报告周瑜：“刘豫州来了。”周瑜问：“带了多少船？”军士回答：“只有一只船，二十多人。”周瑜笑着说：“这个人命中注定要来！”于是命令刀斧手先埋伏好，然后出营迎接。玄德带着云长等二十多人，来到中军帐，叙礼完毕，周瑜请玄德上坐。玄德说：“将军的名声传遍天下，我不才，何必将军如此重礼？”于是宾主各自坐下，周瑜设宴款待。
这时，孔明恰好来到江边，听说玄德来这里和都督会面，吓了一跳，急忙走进中军帐偷看动静。只见周瑜脸上带着杀气，旁边的士兵都隐蔽着刀斧手。孔明大吃一惊，说：“这可怎么办？”回头看玄德，见他谈笑自若；又看到玄德身后有人，按着剑站着，正是云长。孔明高兴地说：“我主不会有危险了。”于是没有再进去，转身回到江边等候。
周瑜和玄德饮宴，酒喝了几轮，周瑜起身举杯，猛然看到云长按剑站在玄德背后，急忙问：“你是谁？”玄德回答：“我是我的弟弟关云长。”周瑜惊讶地说：“就是之前斩了颜良、文丑的人吗？”玄德说：“没错。”周瑜大惊，汗流满背，便斟酒给云长敬酒。过了一会儿，鲁肃来了。玄德问：“孔明在哪里？麻烦你请他来一会儿。”周瑜说：“等我们打败曹操，再请孔明也不迟。”玄德不敢再说什么。云长用眼神看着玄德，玄德明白了，便起身告辞周瑜：“我暂时告别。等到打败敌人，专门来向你庆贺。”周瑜也不再留他，送他出营门。
玄德告别了周瑜，和云长等人来到江边，只见孔明已经在船上。玄德非常高兴。孔明说：“主公知不知道今天的危险吗？”玄德惊讶地说：“不知道。”孔明说：“如果没有云长，主公可能就会被周郎所害。”玄德这才恍然大悟，便请孔明一起回樊口。孔明说：“虽然我身处虎口，但安如泰山。现在主公只需准备船只和军马以备使用。到十一月二十甲子日后，可以让子龙驾小舟到南岸等候，切勿错过。”玄德问他什么意思。孔明说：“只要看见东南风起，我就一定会回来。”玄德再想问时，孔明催促他快点开船。说完便自己离开了。玄德和云长以及随从开船，行驶不久，就看到上游有五六十只船驶来。船头上有一位大将，手握长矛站立，正是张飞。他担心玄德会有危险，独自前来支援。于是三人一起返回营寨，不再多说。
这时，周瑜送走了玄德，回到营中，鲁肃问：“你既然引诱玄德到这里，为什么又不下手？”周瑜说：“关云长是世间的虎将，他和玄德行坐相随，如果我下手，他一定会来害我。”鲁肃惊愕。这时突然有人报告曹操派使者送信来了。周瑜叫使者进来。使者呈上信封时，上面写着：“汉大丞相交给周都督拆开。”周瑜大怒，更加不看信，撕扯信件，扔在地上，命令斩杀使者。鲁肃说：“两国交战，不应该斩杀使者。”周瑜说：“斩了使者以示威！”于是斩杀了使者，把首级交给随从带回。接着命令甘宁为先锋，韩当为左翼，蒋钦为右翼。周瑜亲自带领众将接应。第二天四更做饭，五更开船，鸣鼓呐喊而进。
曹操得知周瑜毁掉信件并斩杀使者，非常生气，于是召集蔡瑁、张允等一批投降的荆州将领到前面，自己则在后面指挥，催促战船向三江口进发。很快就看到东吴的船只遮住了江面，前面一位大将坐在船头大喊：“我就是甘宁！谁敢来和我决战？”蔡瑁让弟弟蔡壎出战。两船靠近，甘宁拉弓搭箭，朝蔡壎射去，蔡壎应声倒下。甘宁推动船只猛冲，万箭齐发，曹军抵挡不住。右边的蒋钦、左边的韩当直接冲入曹军中。曹军大部分是青、徐的兵，平时不擅长水战，战船一排列在江面上，早已无法立稳。甘宁等三路战船纵横水面，周瑜又催促船只助战。曹军中中箭和被炮击中的人不计其数，从早上杀到下午。周瑜虽然得势，但担心自己人少敌多，于是下令鸣金收船。
曹军败退。曹操上了旱寨，重新整顿军队，责问蔡瑁和张允：“东吴的兵少，反而被打败，是你们不够用心造成的！”蔡瑁说：“荆州的水军很久没有操练；青、徐的军队又不擅长水战，所以才会失败。现在应该先建立水寨，让青、徐军在中间，荆州军在外，每天训练，才能用得上。”曹操说：“你既然是水军的指挥官，可以自行处理，何必向我请示！”于是张、蔡二人开始训练水军。在江边分设了二十四座水门，用大船居于外面作为城墙，小船在里面，方便通行，晚上点燃灯火，照得江面通红。旱寨三百多里，烟火不断。
周瑜打胜仗回到营寨，犒赏三军，同时派人去吴侯那里报捷。当夜，周瑜登高望远，只见西边的火光直冲天际，左右的人告诉他：“这些都是北军的灯火。”周瑜心中也感到惊慌。第二天，周瑜想亲自去探看曹军的水寨，于是命人准备了一只楼船，带着鼓声，和几位强将，各自带着强弓硬弩，一起上船前进。到了曹操的寨子旁，周瑜命人把船停下，楼船上的鼓乐齐奏。周瑜暗中观察水寨，惊叫道：“这水军的布阵真是高明！”问：“水军的指挥官是谁？”左右回答：“蔡瑁、张允。”周瑜心里想着：“这两个人在江东待久了，擅长水战，我一定要先设计除掉他们，然后才能打败曹操。”就在他偷看之际，曹军已飞报给曹操，说：“周瑜在偷看我们的寨子。”曹操命令放船捉拿。周瑜见水寨的旗号动了，急忙命人收起船锚，两边一起划桨，朝江面飞速而去。等到曹寨中船只出来时，周瑜的楼船已经离开了十多里，追不上，只好回报给曹操。
曹操问众将：“昨天输了一仗，气势受挫；今天又被他们深深窥视我的寨子。我该如何破敌？”话还没说完，忽然帐下有一个人站出来说：“我自幼和周郎是同窗好友，愿意凭借三寸不烂之舌，去江东劝他投降。”曹操非常高兴，仔细一看，原来是九江人，姓蒋，名干，字子翼，现在是帐下的谋士。曹操问：“子翼和周公瑾关系好吧？”蒋干说：“丞相放心，我到江东，必定能成功。”曹操问：“你打算带什么去？”蒋干说：“只需要一个小童随行，两个仆人驾船，其余的不用。”曹操非常高兴，为蒋干设宴送行。
蒋干戴着葛巾，穿着布袍，乘坐一只小舟，径直来到周瑜的寨子，传话说：“故人蒋干来访。”周瑜正在帐中开会，听说蒋干来了，笑着对众将说：“说客来了！”于是和众将悄声低语，大家都听从命令离开。周瑜整理衣冠，带着几百人，都是锦衣花帽，前后簇拥而出。蒋干带着一个穿青衣的小童，昂首而来。周瑜迎接他。蒋干说：“公瑾别来无恙！”周瑜说：“子翼辛苦了，远道而来，是为曹氏说客吗？”蒋干惊讶地说：“我好久没见到你，特来叙旧，怎么会怀疑我来做说客呢？”周瑜笑着说：“我虽不如师旷聪明，但也能听到弦歌而知其意。”蒋干说：“你如此对待故人，我就请告退了。”周瑜笑着拉着他的手臂说：“我只怕你是为曹氏做说客。既然没有这个心，何必急着离开呢？”于是一起进入帐中。
叙礼完毕，大家坐下来，周瑜就下令召集江东的英雄和蒋干见面。不一会儿，文官和武将们都穿着华丽的衣服；帐下的偏将和小校们也都披上了银色的铠甲，分成两行走进来。周瑜让他们见面后，就让大家坐在两旁。大摆宴席，奏起军中获胜的音乐，轮流喝酒。周瑜对众官说：“这位是我同窗的好友。虽然他从江北赶来，但他可不是曹家的说客。你们不要怀疑。”于是他把佩剑交给太史慈，说：“你可以佩戴我的剑来监酒：今天宴饮，只谈朋友情谊；如果有人提到曹操和东吴的军旅之事，就斩了他！”太史慈答应了，按着剑坐在席上。蒋干惊愕，不敢多说话。周瑜说：“自从我领军以来，从未喝酒；今天见到老朋友，又没有顾忌，应该痛痛快快地喝一醉。”说完，他大笑着畅饮。席上酒杯碰撞声不停。
喝到一半，周瑜挽着蒋干的手，一起走出帐外。左右的军士都全副武装，手持武器站立。周瑜问：“我的士兵，是否很壮实？”蒋干回答：“真是猛士！”周瑜又带着蒋干到帐后看，粮草堆得像山一样高。周瑜问：“我的粮草，是否充足？”蒋干回答：“士兵精锐，粮草充足，名不虚传。”周瑜假装醉笑着说：“想当初我和你一起上学的时候，真没想到会有今天。”蒋干说：“以我的兄弟的才华，确实不为过。”周瑜握着蒋干的手说：“大丈夫在世，遇到志同道合的朋友，外面要讲君臣之义，里面要结骨肉之恩，言必行，计必从，祸福共担。如果苏秦、张仪、陆贾、郦生再出现，口才如悬河，舌头如利刃，又怎能动摇我的心呢！”说完，他大笑。蒋干脸色苍白。
周瑜又拉着蒋干进帐，与众将再饮；他指着众将说：“这些都是江东的英杰。今天的聚会，可以称为群英会。”喝到天晚，点上灯烛，周瑜自己起舞，唱起歌来。歌唱道：
男人立世兮要有功名；有功名兮慰平生。慰平生兮我要醉；我要醉兮发狂吟！
唱完，满座欢笑。到夜深，蒋干辞道：“我喝不动了。”周瑜命人收席，众将辞出。周瑜说：“很久没和你同床共枕，今晚就一起睡吧。”于是他假装喝醉的样子，拉着蒋干进帐同睡。周瑜穿着衣服躺下，吐得一片狼藉。蒋干怎么能睡得着？他伏在枕头上听着，军中打鼓报二更，起身查看残灯还亮着。看到周瑜时，鼻息如雷。蒋干看到帐内桌上有一卷文书，就起身偷偷看，结果都是往来的书信。其中有一封，上面写着“蔡瑁张允谨封。”蒋干大惊，暗自阅读。信的内容大概是：
我们降曹，不是为了仕途，而是被迫的。现在已经把北军困在寨中，只要机会一到，就会将曹操的首级献上。早晚来人，会有消息。希望不要引起怀疑。先此敬覆。
蒋干心想：“原来蔡瑁、张允联合东吴！”于是将信暗藏于衣内。再想查看其他信件时，床上的周瑜翻身，蒋干急忙灭了灯假装睡觉。周瑜含糊地说：“子翼，我在几天之内，会让你看到曹贼的首级！”蒋干勉强应了一声。周瑜又说：“子翼，且住！……教你看曹贼的首级！……”等蒋干问时，周瑜又睡着了。蒋干伏在床上，快到四更时，只听得有人入帐喊：“都督醒否？”周瑜在梦中模糊地问：“床上睡着的人是谁？”答曰：“都督请子翼同寝，何故忘却？”周瑜懊悔地说：“我平日从未喝醉；昨晚喝醉后失态，不知道说了什么？”那人说：“江北有人来到这里。”周瑜喝道：“小声点！”便叫：“子翼。”蒋干只是装作睡着。周瑜悄悄出帐。蒋干偷听，只听见外面有人说：“张、蔡二位都督说：急切不得下手，……”后面的言语低得听不真切。过了一会儿，周瑜进帐，又叫：“子翼。”蒋干依旧不应，蒙着头假装睡觉。周瑜也解衣就寝。
干心里想着：“周瑜是个很细心的人，天亮后如果找不到书，肯定会怀疑我。”他一直睡到五更天，起来叫周瑜；可周瑜却还在睡。干戴上帽子，悄悄地走出帐篷，叫了个小童，直接出了营门。军士问：“先生去哪儿？”干说：“我在这里怕耽误都督的事情，暂时告辞。”军士也没有阻拦。干下了船，迅速划船回去见曹操。曹操问：“子翼干事怎么样？”干说：“周瑜的气度高尚，不是普通话语能打动的。”曹操怒道：“事情又没办成，反而让人笑话！”干说：“虽然不能说服周瑜，但我和丞相打听到了一件事情。请退去左右。”
干拿出书信，把之前的事情一一告诉曹操。曹操大怒道：“这两个贼如此无礼！”于是叫来蔡瑁和张允。曹操说：“我想让你们两个出兵。”蔡瑁说：“军队还没有熟练，不可轻易出击。”曹操怒道：“如果军队练熟，我的首级就要献给周郎了！”蔡瑁和张允不明白他的意思，惊慌得无法回答。曹操命令武士把他们推出去斩了。过了一会儿，献上了他们的头颅，曹操才反应过来：“我中计了！”后人有诗感叹：
曹操奸雄不可当，一时诡计中周郎。
蔡张卖主求生计，谁料今朝剑下亡！
众将看到杀了张、蔡二人，进来询问原因。虽然曹操心里知道中计，但不肯认错，便对众将说：“这两人怠慢军法，所以我才斩了他们。”众人都感到十分惊讶。
曹操在众将中选了毛玠和于禁为水军都督，代替蔡瑁和张允的职位。细作探知后，报告给江东。周瑜大喜道：“我最担心的，就是这两个人。现在既然被除掉，我就放心了。”肃说：“都督用兵如此，何愁曹贼不破呢！”瑜说：“我估计其他将领不知道这个计谋，只有诸葛亮看得透，想来这个谋划也不能瞒过他。子敬你试着问问他，看他知不知道，便好回报。”正是：
还将反间成功事，去试从旁冷眼人。
不知道肃去问孔明的情况如何，且看下文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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