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话西游——第一回 灵根育孕源流出 心性修持大道生
很久以前，天地还没有分开，一片混乱，茫茫无际，没有人见过。自从盘古打开了混沌，天地从此清浊分明。从那时候起，天和地包容着所有生物，人们仰赖天地的仁慈，而万物也都变得善良。如果想知道天地之间的创造奥秘，就要读《西游释厄传》。
据说，天地的周期是十二万九千六百年，这被称为一个“元”。再把一“元”分成十二个“会”，也就是子、丑、寅、卯、辰、巳、午、未、申、酉、戌、亥这十二个生肖。每个“会”对应一万零八百年。如果我们用一天来比喻，子时是阳气开始的时候，丑时是鸡叫的时候；寅时天还没有亮，卯时太阳升起；辰时是早饭后，巳时是一天的中间；午时是太阳在天空正中的时候，未时是太阳开始西斜；申时是下午晚些时候，太阳落山是酉时；戌时是黄昏，人们开始休息是亥时。如果把时间扩大到“元”的时间单位，当到达戌时的末尾，天地会变得昏暗，万物都会消失。再过五千四百年后，到了亥时的开始，世界将处于黑暗中，所有的生物都会消失，这就是所谓的混沌状态。再过五千四百年，亥时即将结束，新的周期即将开始，接近子时，世界将逐渐变得明亮。邵康节说：“冬至是子时的一半，天心不会改变。当第一道阳光出现时，万物还没有生长。”这时，天开始有了根基。再过五千四百年，正当子时，世界变得轻盈清新，有了太阳、月亮、星星和行星。太阳、月亮、星星和行星被称为“四象”。所以说，天在子时开始。再过五千四百年，子时即将结束，接近丑时，世界逐渐变得坚固。《易经》说：“伟大的乾元，崇高的坤元！万物依赖它们生长，顺应天意。”这时，地开始凝固。再过五千四百年，正当丑时，重的东西开始下沉，有了水、火、山、石、土。水、火、山、石、土被称为“五行”。所以说，地在丑时开辟。再过五千四百年，丑时结束，寅时开始，万物开始生长。历法说：“天气下降，地气上升；天地交融，万物生长。”至此，天清地爽，阴阳交融。再过五千四百年，正当寅时，人类、野兽和鸟类开始出现，这就是所谓的天地人，三才定位。所以说，人在寅时诞生。
盘古开辟了天地，三皇治理世界，五帝确定伦理，世界被分为四大洲：东胜神洲、西牛贺洲、南赡部洲和北俱芦洲。这本书只讲述东胜神洲的故事。海外有一个国家，名叫傲来国。这个国家靠近大海，海中有一座山，叫做花果山。这座山是十个洲的祖先，三个岛的来源，自从清浊分开后就存在，自从鸿蒙分开后就形成了。这山实在是好山！有一首诗可以证明：
“它的力量可以镇住汪洋大海，它的威力可以平静瑶海。潮水涌来，银山般的鱼进入洞穴；波涛翻滚，像雪一样的浪花，蜃气离开深渊。木火在角落堆积得很高，东海的地方高耸入云。红色的悬崖，奇怪的岩石，陡峭的墙壁，奇特的山峰。在红色的悬崖上，有两只彩色的凤凰在鸣叫；在陡峭的墙壁前，有一只麒麟独自躺着。山顶上时常听到锦鸡的叫声，石窟里经常看到龙的出入。森林里有长寿的鹿和仙狐，树上有灵性的鸟和黑鹤。瑶草和奇异的花永不凋谢，青松和翠柏永远年轻。仙桃总是结果，修长的竹子总是留着云。一条溪谷里藤蔓茂密，四面的原野堤岸草色新鲜。这正是百川汇聚的地方，是支撑天空的柱子，是大地的根基，永远不会改变。”
那座山顶上有一块仙石。这块石头高三丈六尺五寸，周围二丈四尺。高三丈六尺五寸，象征着周天的三百六十五度；周围二丈四尺，象征着一年的二十四节气。石头上面有九个洞和八个孔，象征着九宫和八卦。四面没有树木遮挡，左右有芝兰相伴。自天地开辟以来，它一直吸收着天地的精华，日月的光辉，时间久了，就有了灵性。石头内孕育了一个仙胎，一天石头裂开，生出一个石卵，像圆球一般大。石卵遇到风，化作一个石猴，五官齐全，四肢完好。石猴学会了爬行和走路，向四面八方敬拜。它的眼睛发出两道金光，直射到天宫。这惊动了高天之上的玉皇大帝，他坐在金阙云宫的灵霄宝殿，召集了仙卿，看到有金光闪烁，就命令千里眼和顺风耳打开南天门观察。两位将军奉命出门，看得清楚，听得明白。不一会儿回来报告说：“我们奉命观察金光的地方，是东胜神洲海东傲来小国的边界，有一座花果山，山上有一块仙石，石头生出了一个卵，遇风化成了一个石猴，它在那里向四面八方敬拜，眼睛发出金光，直射到天宫。现在它开始喝水吃食物，金光渐渐消失。”玉帝慈悲地说：“下界的生物乃是天地精华所生，没有什么特别的。”
那猴子在山中，会走会跳，吃草木，喝山泉，采摘山花，寻找树果；与狼虫为伴，与虎豹成群，与獐鹿为友，与猕猴亲近；夜晚睡在石崖下，早晨在山峰和洞穴中游玩。真是“山中没有时间，寒冷过去也不知道年份。”
有一天，天气炎热，它与群猴避暑，都在松树阴下玩耍。你看它们一个个：
“跳树攀枝，采花觅果；抛弹子，玩游戏；跑沙窝，砌宝塔；赶蜻蜓，扑蜡虫；拜老天，拜菩萨；扯藤编草帽；捉虱子，咬又掐；整理毛衣，剔指甲；推推拉拉，擦擦扯扯；在青松林下尽情玩耍，在绿水涧边随意洗涤。”
一群猴子玩了一会儿，就去了山涧洗澡。看到那股涧水奔腾，真是像滚瓜一样溅起水花。古人说：“鸟有鸟的语言，兽有兽的话。”所有的猴子都说：“这股水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。我们今天闲着没事，沿着山涧往上游走，看看源头在哪里，去玩吧！”他们大喊一声，男女老少，兄弟姐妹，一起跑过来，沿着山涧爬山，直到源头，是一股瀑布飞泉。只见：
“一道白虹升起，千尺雪浪飞溅；海风不断吹，江月还照耀着。冷气分开青山，余流滋润着翠绿的植物；潺潺流动的瀑布，真像挂着的帘子。”
所有的猴子拍手称赞道：“好水！好水！原来这里的水通向山脚下，直接连接大海的波涛。”他们又说：“谁能有本事钻进去，找到源头，不受伤，我们就拜他为王。”他们连续喊了三声，突然从丛林中跳出一只石猴，大声回应道：“我进去！我进去！”好猴子！也是他：
“今日芳名显，时来大运通；有缘居此地，王遣入仙宫。”
你看他闭上眼睛，蹲下身体，纵身一跳，直接跳进瀑布泉中，忽然睁开眼睛抬头观看，里面却没有水波，明亮得像一座桥。他停下脚步，稳定心神，仔细看，原来是一座铁板桥。桥下的水，从石头的缝隙中冲过，倒挂着流出去，遮住了桥门。他又走上桥头，再走再看，就像有人住的地方一样，真是个很好的地方。只见：
“绿色的苔藓堆积成蓝色，白云漂浮在玉石上，光芒摇曳着烟雾。空荡的窗户，安静的房间，光滑的凳子上长着花。乳白色的洞穴里，龙珠悬挂着，周围布满了奇异的花朵。锅灶靠着悬崖还留有火的痕迹，酒杯和瓶子靠着桌子还看得见食物的残渣。石凳石床真的很可爱，石盆石碗更值得称赞。又看到一两竿修长的竹子，三五点梅花。几棵青松总是带着雨，看起来就像有人住的地方。”
看了很久，它跳过桥中间，左右观看，只见中间有一块石碑。石碑上有一行楷书大字，刻着“花果山福地，水帘洞洞天。”石猴非常高兴，急忙转身往外走，闭上眼睛蹲下身体，跳出水外，笑了两声说：“好运气！好运气！”所有的猴子把他围住，问：“里面怎么样？水有多深？”石猴说：“没有水！没有水！原来是一座铁板桥。桥那边是天造地设的一座房子。”所有的猴子说：“怎么知道是个房子？”石猴笑着说：“这股水是从桥下冲过石头的缝隙，倒挂着下来遮住门的。桥边有花有树，是一间石屋。屋里有石窝、石灶、石碗、石盆、石床、石凳。中间有一块石碑，刻着‘花果山福地，水帘洞洞天。’真的是我们安身立命的地方。里面很宽敞，可以容纳成百上千的老小。我们都进去住吧，省得受天气的折磨。这里面：
“刮风有地方躲，下雨可以藏身。不怕霜雪，也听不到雷声。烟雾经常照耀，吉祥的气息总是弥漫。松竹每年都很茂盛，奇花每天都在更新。”
所有的猴子听了，都很高兴。都说：“你先走，带我们进去，进去！”石猴又闭上眼睛蹲下身体，往里一跳，说：“跟我来！来！”那些胆子大的猴子，都跳进去了；胆子小的，一个个伸头缩颈，抓耳挠腮，大声喊叫，纠缠了一会儿，也都进去了。跳过桥头，一个个抢盆夺碗，占灶争床，搬来搬去，真的是猴子的顽皮，没有一个安静的时候，直到精疲力尽才停止。石猴坐在上面说：“各位，‘人如果没有信用，就不知道他能做什么’。你们刚才说谁能进去，谁能出来，不伤身体，就拜他为王。我现在进去又出来，出来又进去，找到了这个洞天，让各位安稳地睡觉，享受家庭的幸福，为什么不拜我为王呢？”所有的猴子听了，立刻服从。他们按照年龄顺序排列，向上面敬拜，都称“千岁大王”。从此，石猴登上王位，把“石”字隐去，被称为美猴王。有一首诗可以证明：
“三阳交泰产生众生，仙石包含日月的精华。借助卵孵化成猴，完成大道，假借他的名字配合丹成。内在观察不认识因为无相，外在结合明知有形。历代的人都是这样，称王称圣随意行走。”
美猴王带领一群猿猴、猕猴、马猴等，分配了君臣佐使，白天在花果山游玩，晚上住在水帘洞，心意相通，不混入飞鸟的群体，不跟随走兽的类别，独自为王，非常快乐。于是：
“春天采摘百花作为食物，夏天寻找各种果实作为生活。秋天收获芋头和栗子延长时间，冬天寻找黄精度过岁月。”
美猴王享受着天真的快乐，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三五百年。一天，在和群猴欢宴的时候，他突然感到忧虑，流下了眼泪。所有的猴子急忙跪拜道：“大王为什么烦恼？”猴王说：“虽然我现在很快乐，但我有一些长远的考虑，所以很烦恼。”所有的猴子又笑着说：“大王真是不知足！我们每天都在欢聚，在仙山福地，古老的山洞，不受麒麟的管辖，不受凤凰的管理，也不受人间王位的限制，自由自在，这是无限的幸福，为什么要为长远的事情烦恼呢？”猴王说：“今天虽然不受人间的法律约束，不害怕禽兽的威胁，但将来年纪大了，血液衰弱，暗中有阎王管理，一旦死去，不是在这个世界上白活了一场，不能长久地住在天堂里吗？”所有的猴子听到这些话，都掩面哭泣，都把无常作为忧虑。
忽然，那群猴子中跳出一个通背猿猴，大声说：“大王如果有这样的长远考虑，真的是开发了道心！现在五虫之内，只有三种人不受阎王的管理。”猴王说：“你知道哪三种人？”猿猴说：“那就是佛、仙、神三者，他们可以躲过轮回，不生不灭，和天地山川一样长寿。”猴王说：“这三个人住在哪里？”猿猴说：“他们只在阎浮世界中，古老的山洞和仙山里。”猴王听到这些，非常高兴，说：“我明天就告别你们，下山去，云游海角，远涉天涯，一定要找到这三种人，学习一个长生不老的方法，永远躲过阎王的灾难。”噫！这句话，立刻跳出了轮回的网，使他成为齐天大圣。所有的猴子鼓掌称赞，都说：“好！好！我们明天翻山越岭，广泛寻找一些果实，为大王举行盛大的宴会。”
第二天，所有的猴子果然去采摘仙桃，摘奇异的果实，挖山药，挖黄精，芝兰香蕙，瑶草和奇异的花，各种各样的东西，整齐地摆放在石凳石桌上，排列着仙酒和仙肴。只见：
“金丸和珍珠，红的和黄的都很丰满。金丸和珍珠是腊樱桃，味道真的很甜；红的和黄的是成熟的梅子，味道又香又酸。新鲜的龙眼，肉甜皮薄；火红的荔枝，核小囊红。林檎的碧实连枝献上，枇杷的黄苞带着叶子举起。兔头梨和鸡心枣，可以解渴消除烦恼，也可以解酒。香甜的桃子和杏子，甜美得像玉液和琼浆；脆李子和杨梅，酸得像脂肪酥和奶酪。红袋子和黑种子的熟西瓜，四瓣黄皮的大柿子。石榴裂开，丹砂粒像火晶珠一样出现；芋头和栗子切开，坚硬的肉团像金玛瑙一样。核桃和银杏可以传递茶，椰子和葡萄可以制作酒。榛子、松子、榧子和奈子装满了盘子，橘子、甘蔗、柑橘和橙子摆满了桌子。煮熟的山药，煮熟的黄精。捣碎的茯苓和薏苡，用石锅和小火慢慢煮成羹。世界上即使有美味的食物，怎么能比山中猴子的快乐更宁静呢？”
所有猴子尊敬的美猴王坐在上面，每个人都按照年龄的顺序坐在下面，一个接一个地上前，献上酒、花和果实，痛饮了一天。
第二天，美猴王早起，命令道：“小的们，替我折一些枯松，编成筏子，拿一根竹竿做篙，收拾一些果实之类的东西，我就要走了。”于是，他独自登上筏子，尽力撑开，飘飘荡荡，径直向大海中漂去，趁着天风，来到南赡部洲的地界。这一去，正是：
“天产的仙猴道行高，离开山驾筏赶上天风。飘洋过海寻找仙道，立志潜心建立伟大的功业。有缘分就没有世俗的愿望，无忧无虑地遇见元龙。应该一定会遇到知音，说破源流，万法都通。”
也是他运气好，自从登上木筏后，连续几天东南风很大，把他送到了西北岸，是南赡部洲的地界。他用篙试水，偶然发现浅水，就放弃了筏子，跳上岸来，只看到海边有人捕鱼、打雁、挖蛤蜊、淘盐。他走近，做了一个吓人的鬼脸，吓得那些人丢下筐子和网，四散逃跑。他抓住了跑不动的人，剥下他的衣服，也学着人穿在身上，摇摇晃晃地穿过城市和城镇，在市井中，学习人的礼仪，学习人的语言。他早晚餐，一心寻找佛仙神圣的道路，寻找长生不老的方法。他看到世界上的人都是为了名利，没有一个是为了自己的生命。正是：
“争夺名利什么时候结束？早起晚睡不自由！骑着驴骡想要骏马，官居宰相想要成为王侯。只担心衣食耽搁忙碌，不怕阎君来取吗？为了子孙后代的富贵，没有人愿意回头！”
猴王寻找仙道，没有机会遇到。他在南赡部洲，穿越长城，游览小县城，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八九年。突然走到了西洋大海，他想海外一定有神仙。他独自一人，像以前一样制作筏子，又飘过了西海，直到西牛贺洲的地界。上岸后四处寻找了很久，突然看到一座高山秀丽，森林深处。他也不怕狼虫，不惧虎豹，爬上山顶观看。真的是好山：
“千峰像戟一样排列，万仞像屏风一样打开。太阳映照着山间的雾气，轻轻锁住翠绿，雨后的颜色冷冷地包含着青色。枯萎的藤蔓缠绕着老树，古老的渡口界定了幽静的路程。奇异的花朵和吉祥的草，修长的竹子和高大的松树。修长的竹子和高大的松树，万载常青，欺压着福地；奇异的花朵和吉祥的草，四季不谢，与蓬莱山和瀛洲竞争。深谷中鸟儿的啼声很近，源泉的流水声很清晰。层层叠叠的山谷中，芝兰环绕，陡峭的悬崖上，苔藓生长。起伏的山峦，龙脉很好，一定有高人隐藏着姓名。”
正当他观看的时候，忽然听到森林深处有人说话，他急忙走过去，穿过森林，侧耳倾听，原来是歌声。歌中唱道：
“看棋的时候，斧头都烂了，砍树的声音叮叮当当，在云边的谷口慢慢走，卖柴买酒，狂笑自得其乐。秋天的山路很高，对着月亮枕着松树根，一觉醒来天就亮了。认出旧林，翻过山岭，拿着斧头砍断枯萎的藤蔓。”
美猴王听到这些话，非常高兴地说：“原来神仙藏在这里！”他急忙跳进去，仔细看，是一个樵夫在那里砍柴。但他的打扮非常不同：
头上戴着箬笠，是用新笋刚脱下的壳编成的宽边帽。身上穿着布衣，是用木棉纺成的纱。腰间系着环绦，是用老蚕吐出的丝。脚上穿着草鞋，是用枯草编成的。手里拿着纯钢斧头，肩上扛着火麻绳。扳松劈老树，看起来像这个樵夫很能干。
猴王上前说：“老神仙！弟子有礼了。”那个樵夫慌忙放下斧头，转身回礼说：“不敢当，不敢当！我是个粗人，衣食不足，怎么敢称‘神仙’？”猴王说：“你不是神仙，怎么能说出神仙的话？”樵夫说：“我说什么神仙话了？”猴王说：“我刚来到林边，只听到你说：‘在相遇的地方，不是仙人就是道士，静坐讲解《黄庭》。’《黄庭》是道德真言，不是神仙是什么？”樵夫笑着说：“不瞒你说，这首歌叫《满庭芳》，是一个神仙教我的。那个神仙和我住得很近。他看到我家务劳动辛苦，日常生活烦恼，教我在烦恼的时候，就念这首歌，一方面可以分散注意力，另一方面可以解决困难。我只是有些不足的地方需要思考，所以念念。没想到被你听到了。”猴王说：“你既然和神仙住得近，为什么不跟他修行？学习一个不老的方法，不是很好吗？”樵夫说：“我一生都很苦：从小被父母养育到八九岁，才知道人世间的事情，不幸父亲去世，母亲守寡。没有兄弟姐妹，只有我一个人，没有办法，早晚都要侍奉。现在母亲老了，我更不敢离开。而且田园荒芜，衣食不足，只能砍两捆柴，挑到市井里，换几个钱，买几升米，自己做饭，安排一些茶饭，供养老母亲，所以不能修行。”猴王说：“根据你的说法，你是一个行孝的君子，以后一定会有好处。但希望你能指给我神仙住的地方，我可以拜访他。”樵夫说：“不远，不远。这座山叫灵台方寸山。山中有斜月三星洞。洞里有一个神仙，名叫须菩提祖师。那祖师的徒弟不计其数，现在还有三四十个人跟他修行。你沿着那条小路走，向南走七八里左右，就是他家了。”猴王拉着樵夫的手说：“老兄，你跟我一起去吧。如果有好处，我一定不会忘记你指引的恩情。”樵夫说：“你这个人，真是不懂变通。我刚才跟你说了那么多，你还没明白吗？如果我跟你去了，不是耽误了我的生意吗？老母亲谁来供养？我要砍柴，你自己去，自己去！”
猴王听说了，只好告别。他走出深林，找到了路，过了一个山坡，大约七八里远，果然看到了一个洞府。他挺直身体看，真是个很好的地方！只见：
“烟雾和云霞散开，展现出美丽的色彩，太阳和月亮摇晃着光芒。有一千棵古老的柏树，一万根修长的竹子。一千棵古老的柏树，在半空中带着雨水，呈现出青翠的颜色；一万根修长的竹子，含着烟雾，呈现出苍翠的颜色。门外有奇异的花朵，像锦缎一样铺开，桥边有瑶草，散发着香气。石崖突兀，青苔湿润，高悬的峭壁上长满了翠绿色的苔藓。时常可以听到仙鹤的叫声，经常可以看到凤凰在飞翔。当仙鹤叫的时候，声音震撼了九霄云外；当凤凰飞翔时，羽毛上五颜六色的光芒像云彩一样。黑色的猿猴和白色的鹿时而隐藏时而出现，金色的狮子和玉象随意行走和隐藏。仔细观察这个充满灵性的福地，真的是比天堂还要好！”
他又看到洞门紧闭，静悄悄的，没有人类的踪迹。突然回头，看到悬崖上立着一块石碑，大约有三丈多高，八尺多宽，上面有十个大字，写着“灵台方寸山，斜月三星洞”。美猴王非常高兴地说：“这里的人真的很朴实。真的有这座山和这个洞。”他看了很久，不敢敲门。然后跳上松树的顶端，摘松子吃，玩耍。
过了一会儿，只听到一声“呀”，洞门打开了，里面走出一个仙童，他的姿态英勇，外表清新，和普通人很不一样。只见他：
“头发扎成双髻，宽大的长袍袖子随风飘动。外表和谐，身体自然不同，心和相貌都是空的。他是世俗之外的长年客，山中的永寿童。他身上没有一点尘埃，岁月可以自由地流逝。”
那个童子走出来，大声说：“谁在这里打扰？”猴王突然从树上跳下来，上前鞠躬说：“仙童，我是个寻道学仙弟子，不敢在这里打扰。”仙童笑着说：“你是寻道的吗？”猴王说：“是的。”童子说：“我家师父，刚才下床，登上讲台讲道。还没有说出原因，就让我出来开门。说：‘外面有个修行的人来了，去接待一下。’想必就是你了？”猴王笑着说：“是我，是我。”童子说：“你跟我进来。
这只猴王整理好衣服，严肃地跟着童子直接进入洞天的深处观看：一层层深阁和琼楼，一进进的珠宫和贝阙，说不尽那些安静的房间和幽静的居所，直到瑶台之下。看到菩提祖师端正地坐在台上，两边有三十个小仙侍立在台下。真的是：
大觉金仙没有污垢的姿态，西方的妙相祖菩提；不生不灭，三三行，全气全神，万万慈。空寂自然随着变化，真如本性任其为；与天同寿的庄严身体，历经劫难的明心大法师。
美猴王一看到，就倒身下拜，磕头无数次，嘴里只说：“师父！师父！我弟子诚心朝拜！诚心朝拜！”祖师说：“你是哪里人？先说说你的家乡和姓名，再拜。”猴王说：“弟子来自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水帘洞。”祖师喊道：“赶出去！他本来就是个撒谎和捣乱的人，怎么能修什么道果！”猴王急忙磕头不停地说：“弟子说的是实话，绝对没有撒谎。”祖师说：“你既然诚实，为什么要说东胜神洲？那个地方离我这里，隔着两重大海，一座南赡部洲，你怎么就到了这里？”猴王磕头说：“弟子飘洋过海，游历世界，已经有十多年了，才找到这里。”
祖师说：“既然你是逐渐走来的，那就算了。你姓什么？”猴王又说：“我没有性。如果别人骂我，我也不生气；如果打我，我也不发怒，只是陪个礼就算了。我一生都没有性。”祖师说：“不是这个性。你父母原来姓什么？”猴王说：“我也没有父母。”祖师说：“既然没有父母，那难道是树上生的？”猴王说：“我虽然不是树生的，但是是从石头里长出来的。我只记得花果山上有一块仙石，那年石头裂开，我就出生了。”祖师听了，心里暗暗高兴：“这样说来，是天地生成的。你起来走给我看看。”猴王跳起来，拐了两遍。祖师笑着说：“你的身体虽然很普通，但是像个吃松果的猢狲。我就根据你的身体给你取个姓，意思是让你姓‘猢’。‘猢’字去掉兽旁，就是古月。古，是老的意思；月，是阴的意思。老阴不能生育，让你姓‘狲’更好。‘狲’字去掉兽旁，就是个子系。子，是儿子的意思；系，是细小的意思。正好符合婴儿的本论。让你姓‘孙’吧。”猴王听了，非常高兴，朝上磕头说：“好！好！好！今天才知道自己的姓。希望师父慈悲！既然有了姓，再请赐个名字，好呼唤。”祖师说：“我门中有十二个字，分派起名到你是第十辈的小徒弟了。”猴王说：“那十二个字？”祖师说：“是广、大、智、慧、真、如、性、海、颖、悟、圆、觉十二个字。排到你，正好是‘悟’字。给你起个法名叫‘孙悟空’好吗？”猴王笑着说：“好！好！好！从今天开始我就叫孙悟空了！”正是：
“鸿蒙初辟的时候没有姓，打破顽固的空虚需要悟空。”
究竟孙悟空后来修成了什么道果，我们下次继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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